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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皆苦。

【江笙】郎骑竹马来

寒江和牧云笙是竹马,俩人从小一起和泥巴长大的,只不过一直是寒江灰头土脸地和泥巴,牧云笙在旁边乖巧蹲坐着看他和泥巴。

小笙儿很爱干净,喜欢穿白色衬衫,有时候牧云家的保姆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会给小笙儿配上背带裤,露出短短肉肉的小胳膊和小腿,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他人长得白白嫩嫩,手脚都圆乎乎的,就像个面团子,又像棉花糖,又白又甜,所以从小就是九州小霸王的寒江虽然顶看不上牧云笙这样软软糯糯任人欺负的性格,可却依然罩着他,保护他,连牧云笙掉一滴眼泪,都是实实在在砸在他小霸王的心窝窝里的。

当然,旁人又哪敢欺负牧云家的孩子呢,自然也只有牧云家的人会欺负牧云笙,其中最过分的是一个和牧云笙同父异母叫牧云合戈的大个子,他管牧云笙叫妖怪,因为牧云笙的妈妈在生下牧云笙后就去世了,他说是牧云笙命硬克死的,但其实只是他气愤牧云勤最宠爱那个死去的银容却对自己母亲极为冷淡,便把这火撒在了牧云笙身上。牧云笙没有母亲庇护,所以牧云合戈欺负牧云笙的事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就算牧云笙已经快成年,他还是用着各种方式欺负他羞辱他,大多数人看见了便装作没看见,躲还来不及,所以当牧云合戈的巴掌马上要落在牧云笙脸上时,只有寒江那个愣头青站出来。

牧云笙慢慢睁开眼,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他好奇地抬头看了看,跟牧云合戈比起来瘦小了许多的寒江正牢牢抓着合戈的手腕,毫不示弱地瞪着比自己高一头的人,冷哼一声说,牧云合戈,你别太过分了。

牧云合戈使劲抽了抽手,竟然没有抽动,他心里一惊,脸色有所缓和,却依然嘲讽地朝着牧云笙说,呦,妖怪老六,学聪明了,会找帮手了。

牧云笙不气不恼,慢悠悠地走过去,手掌覆在寒江的手上,冲寒江摇了摇头,声音轻而柔和,寒江,没关系。

又是那副样子,寒江看惯了牧云笙这副与世无争,任人欺负,永远只有一句被人欺负了也没关系的样子,也看惯了牧云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样子,如果今天他没看见呢,想都不用想,那牧云笙就一定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被人打!

寒江收了手,看看牧云合戈,又看看牧云笙,无名火起,丢下一句我以后都不会管你了就转身赌气走了。

牧云笙愣愣地望着寒江的背影,心里忽然泛上了一点刚刚要被打时都没有的委屈。

合戈觉得有趣,不忘讥笑他,你这种妖怪活该没有朋友。

寒江才不会觉得我是妖怪。牧云笙默默想,然后又别扭地想,可寒江说他不会再管我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寒江生气了,可他知道如果寒江生气了就不会再理他,那不行,他只有寒江一个朋友,从小到大他就只有寒江。

 

第一天,寒江的抽屉里出现了一大袋猪肉脯。

寒江问同桌硕风和叶,看着谁塞的了吗?

和叶说,没看见,估计是哪个暗恋你的小女孩吧。

于是寒江在课间操的时候站起来问全班同学——你们谁暗恋我啊?

硕风和叶觉得他莫不是个智障。

第二天,寒江的抽屉里出现了一大袋牛肉干。

寒江问和叶,看见是谁塞的了吗?

和叶说,没看见,会不会是隔壁班苏语凝?你之前不是帮她摆脱了几个小混混的纠缠嘛。

于是寒江吃光了牛肉干并对苏语凝说,以后每周一袋牛肉干当保护费,那些小混混我都帮你平了。

苏语凝觉得他怕真是个智障吧然后拉紧了牧云陆的手。

第三天,寒江的抽屉里出现了一大盒肉松。

寒江问硕风和叶,又没看见是谁?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瞎的?

硕风和叶白眼翻上天,别老指着我,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两天有没有帮谁啊或者有没有人做什么对你感到抱歉的事啊。

寒江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使劲摇摇头,没有没有,这两天我为了和小笙儿闹别扭已经很久没有心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硕风和叶不想说话并且觉得穆如寒江是智障本障没错了。

 

经过硕风和叶的一番引导后,寒江将信将疑地说,你是说小笙儿为了和我和好所以送我这些讨好我的?

硕风和叶老泪纵横,大哥你总算想明白了!

寒江撇撇嘴,有些落寞地低下头,不会是他的,他根本没把我当回事。

硕风和叶压下一口老血,默念我才不跟傻子一般计较,然后说,牧云笙家里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牧云合戈叫他一声怪物倒也没叫错,那种家庭出来的人你指望他正常到哪去呢,你还指望他一口一个寒江一口一个我错了啊。

寒江一根筋,倒是很容易被劝动了,裂开嘴笑得开心,拍了拍硕风的肩,好兄弟,还是你聪明。然后又突然皱了皱眉叹气道,唉,你说你这么聪明怎么就是追不到一个牧云严霜呢。

卧槽!老子的斧子呢!穆如寒江你别跑老子今天砍死你老子就是九州王了! 

 

寒江逃出来之后马上去了牧云笙的班级,他靠在门口守株待兔,待牧云笙那只小白兔。

过了半天,午休都快结束了牧云笙也没回来,寒江抓住一个过路的同学,恶狠狠地问道,看到牧云笙了吗?

同学哪见过这么凶的,马上哆嗦着说,好像被牧云合戈叫去操场了。

卧槽!寒江连忙撒丫子往操场跑,这两天他和笙儿闹别扭没法保护他,那牧云合戈不知道都怎么欺负笙儿呢!

快上课了,操场上只有牧云合戈和牧云笙两个人,牧云笙被牧云合戈推到篮球架下,然后牧云合戈不慌不忙转悠着运球,再用力投出,投进了球就自然会砸在牧云笙的身上,投不进他就直接将球砸向牧云笙。

等寒江到的时候,牧云笙已经挨了七八下,瑟缩地站着,脸上身上都是灰,额头也青了一块,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被砸成什么样子。

看着牧云笙垂着头单薄颤抖的身影,寒江的心一紧,鼻头一酸,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一拳打倒了牧云合戈,他骑在那人身上,一拳又一拳毫不犹豫地落下,他只觉得自己打得还不够狠,他只觉得牧云合戈叫的还不够惨。
    欺负我家笙儿,我他妈弄死你!

一双手抓住他的手腕,他又听见那人轻软的声音,对他说,寒江,没关系。

他这回没有气恼,他虽然通红着双眼,却慢慢松开了拳头,一屁股坐到地上,牧云合戈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此刻只想摸摸牧云笙的脸,那张小脸此刻脏兮兮的还挂着彩,可是那双眼睛还是那么亮,像湖水,也像星空。

牧云笙像小时候一样蹲坐在寒江身边,上课铃已经响了好久,他俩却都没动一下,寒江仰面闭目躺着,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寒江闭着眼睛说,那些东西都是你送的?

嗯。牧云笙抱着膝点点头。

人家道歉都送花啊送小礼物什么的,你倒好,送肉。

牧云笙歪着头笑了,轻声说,我知道,你喜欢吃肉。

知道错了?

嗯。

错哪了?寒江睁开眼,看向牧云笙。

我不该惹你生气。

寒江猛地坐起身,把牧云笙吓得一抖,然后寒江瞪大了眼睛说,所以你压根不知道为什么惹我生气了?

牧云笙诚实地点了点头。

寒江觉得牧云家有子如此,牧云家迟早药丸。

寒江抓住牧云笙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直视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牧云笙,我告诉你,我见不得你受欺负,我更见不得你习惯被人欺负,以后有我在,谁也别想伤你一分一毫!

牧云笙懵懂地眨眨眼,然后低下头笑了。

你笑什么?

寒江不懂,但却觉得他笑得好看极了,像是春天初初盛放的桃花,在清风里晃悠悠的,叫人心痒痒。

牧云笙笑起来才仿佛有了人间的烟火气,不再那么淡然无谓,而是真真切切的,有情感有思想,有喜悦的少年,而这喜悦是因为他穆如寒江。

他说,寒江,我开心。

哪有人习惯了受人欺负呢,不过是无人在乎自己,久而久之自己都不在乎自己了而已,是心凉了而已,可自从有了穆如寒江,牧云笙觉得自己本该凉透的心一点一点的被这个男孩捂热了,真真切切地跳动着,为眼前这个人跳动着。

寒江佯作嫌弃地撇撇嘴,手却轻柔地覆在他的额头上,凑近了些细看,想揉揉又怕他疼,皱起眉,有些心疼地问道,还疼吗?

牧云笙眼睛亮晶晶的,摇摇头,你不生气我便不疼了。

寒江脸上发热,放下手,把头转向一边,嘟囔,傻子,哪有说不疼就不疼的。

牧云笙说,寒江,你闭眼。

寒江听话的闭上了眼,唇上触到温热,只有一瞬间,便消失了。

他没睁眼,他听见牧云笙说,寒江,你生气吗。

他笑了,张开双臂躺倒下去,闭着眼喜滋滋地说——

 

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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